市场充满期待的北京诚轩拍卖,首届大型拍卖将于今秋11月初举行,所推出的黄天才珍藏「善哉扇斋藏扇」专场,精选的200余件各类成扇,也令藏家买主充满期待,本文率先介绍其中部份精品以飨读者。
明末清初,王建章〈双面山水画扇〉;王建章,字仲初,号砚墨居士,福建泉州人,善画佛像、山水及写生花鸟,山水宗董源,笔力雄健清丽,恽向(1586~1655,山水师董源、巨然,侄恽寿平少时师之)谓其画「墨有五采,非世人所知」;此扇作于崇祯5年(1672),幽林杳杳,溪流淙淙,墨色清润,浓淡相间,情趣自生,与恽向赞语极为吻合;王建章性情廉重,非知交不轻落笔,所以传世之作极少,而成扇又为书画作品中最难保存的形式,此扇传世 370余年却仍品相完好,极为难得。
潘恭寿(1741~1794)、王文治(1730~1802)书画扇。王文治,江苏丹徒人,字禹卿,号梦楼,乾隆朝进士,官至翰林院侍读,书法与梁同书齐名,此扇所书呈现出书宗董其昌的秀逸气韵。潘恭寿,江苏丹徒人,字慎夫,号莲巢,善人物、仕女、佛像、花卉,此扇所画极为特殊,为临明代吴门诸家 9人合作画及彭年题款共10人的作品,展现潘氏绝佳的摹古功力,为十分少见的题材;此扇为张学良旧藏,出现于1994年台北苏富比春拍「定远斋书画」专拍。
吴大澄(1835~1902)、张佩纶(1848~1903)书画扇。吴大澄,字清乡、号恒轩,晚号斋,吴县人,历任广东、湖南巡抚,书画刻印兼擅,精鉴别,喜收藏,为海上大家吴湖帆祖父。张佩纶、字幼樵,号蒉斋,直隶丰润人,1871年中进士,为光绪初年政坛上主要的清流人物,与张之洞、宝廷、黄体芳合称「翰林四谏」,为民国时期名作家张爱玲祖父;张佩纶与吴大澄均在光绪年间风云莫测的朝局中没顶,于1884年中法海战后淡出政坛,传世书法作品罕见,此扇所书五言诗两首,是为赠好友顾肇熙赴台湾而作(顾氏于光绪中叶先后担任台湾巡道及藩司),一笔黄山谷神韵,配上吴大澄绘画,兼具近现代史中艺术与文献价值。
吴昌硕(1844~1927)书画扇。此扇一面画梅树,一面书行草,书画合璧于红纸之上,喜气洋溢,为赠好友丁上左(出身杭州世家,为西泠印社创办人之一)之贺寿扇,大红成扇在吴昌硕作品中极为特殊。 王震(1867~1938)〈钟馗啖鬼图〉成扇。黄天才曾以「钟馗」为题,专收近现代及当代名家此类成扇,数量颇多,此扇为其中精品之一;画中钟馗回首逼视,一小鬼匍匐于地,另一小鬼持蒲扇面向山壁,十分传神;王震画此题材多见于中堂、条幅,且多无背景烘托,但此件成扇却人物与背景相映成趣,颇为难得。 金章(?~1937)〈鱼藻图〉成扇。民国时期,以金城为首的湖州金氏,一门艺苑风流,对近现代乃至当代中国艺术史影响深远;金章为金城三妹,是金氏闺秀画坛健将,号陶陶,亦称陶陶女史,为当代鉴藏家王世襄之母,花卉、翎毛无所不工,尤精于鱼藻,并游学欧洲,见识大开;金城1920年于北平创办中国画学研究会,金章即担任画鱼指导,并撰专论画鱼之书《濠梁知乐集》,此扇所画即可见其功力,尤其右方一鱼透明感十足,更可印证金章画鱼之妙;而此扇扇骨为金章之弟金西(1890~1979,民国时期刻竹名家)以湘妃竹巧色刻之,姊弟合作,传为艺坛佳话;此扇原为香港著名收藏家王石舟珍藏,曾于1982年在香港艺术馆展出。
黄宾虹(1865~1955)书画扇。此扇为黄宾虹赠张大千所作,特意以张大千故乡四川三峡虎须滩入画,笔墨清润,景致幽远,为近现代两位画坛宗师的订交留下难得的见证。
丁辅之(1879~1949)书画扇。即丁仁,原名仁友,字辅之,号鹤庐,以字行,浙江杭县人,为光绪30年(1904)杭州西泠印社创办人之一,画工梅花果品,书工甲骨文,其家以藏书闻名海内外,所藏西泠八家印尤多;此扇画作绘梨、李、荔、栗四果,自题诗曰:「诗赋歌词协仄平,愧予韵学未能精,老来遣兴惟耽画,四果居然合四声。」颇具趣味;另一面则书甲骨文,书体、画题皆为丁辅之所最为擅长者,又配以支慈盦所制扇骨,堪称珠联璧合。
于右任(1879~1964)书法扇。于右任书法作品流传颇多,惟书于扇上者最为少见,此为其早年书法,仍具魏碑雄厚体势;款识为「停云阁主人属书」,此停云阁主人为万从木(1898~?),别署竹山山人,四川永川人,寄寓重庆,1921年由日本东京美术学校毕业回国,创办世界美术画报,又于 1925年创立西南美专,担任校长20余年,精中西绘画,尤工山水、人物,着有《从木画集》、《从木诗集》。
张善子(1882~1940)〈天伦图〉成扇。张泽,字善孖,一作善子,又作善之,号虎痴,四川内江人,曾任上海美专教授,与八弟张大千同寓上海,共享「大风堂」堂号,于海上画坛领袖风雅;山水、花卉、走兽皆能,尤精于画虎,并养虎以供写生;此扇画中共绘有5虎,3只小虎在2大虎间嬉戏,情态活泼可喜,将猛兽赋予动人亲情之意,刚柔之间,充分表现出其将虎拟人化之深厚功力。 〈八百延龄〉合作扇。此扇画题奇趣横生,绘有情状各异的8只生动乌龟,加上补景、题识,共有10位近现代书画家共同完成;较知名者有郑午昌(1894~1950)画龟并题识「蹈中履和」,江寒汀(1903~1963)补景,商笙伯、李芳园(1883~1947)……等人画龟,吴子深(1893~1972)题「八百延龄」,不论题材、画艺、书法,皆属寓意吉祥的赏玩佳品。
胡适(1891~1962)书法扇。胡适传世书迹不多,书于扇上尤其少见,据闻传世扇作不过数件;此扇录《朱子语类》卷一百二十,为其友温楚珩所书,温氏为民国初年之同盟会员,并加入湖北两大革命团体之一的「文学社」(另一团体为「共进会」),曾任汉口民国日报编辑记者,同时创办革命报刊「汉口商务报」。 吴湖帆(1894~1968)〈米家山水〉成扇。吴湖帆,名清,本名万,又号倩庵,别号丑簃、翼燕,斋名「梅景书屋」,自祖父吴大澄以来即富收藏,精鉴赏,为西泠印社社员,山水画风秀丽丰润,清隽雅逸,自清四王、董其昌,上溯董源、巨然、郭熙及宋四家,临古功深;此扇于金笺上绘米家云山,墨气干湿浓淡在拿捏上难度甚高,吴湖帆却于腕下得心应手,为其仿古精品。
吴湖帆(1894~1968)、冯超然(1882~1954)、江寒汀(1903~1963)、王季迁(1907~2003)合作书画扇。此扇由4位名家,两代好手书画相间,笔墨赋彩各具风姿,相赠于刻竹名家盛秉筠,实属难得。
梅兰芳(1894~1961)花卉扇。梅兰芳,字畹华,江苏泰州人,为闻名世界京剧名家,名列民初「四大名旦」之首,曾随王云学画花卉,笔墨秀逸,亦曾从齐白石游,此扇画菊花及雁来红,兼具王、齐二师韵味,复配精致象牙扇骨,当属梅氏精品,此扇为此次上拍之「四大名旦画扇」组件之一。
徐悲鸿(1895~1953)〈牧笛〉扇。此画无论画意、款识,均属徐悲鸿1930年代初期的典型风格,此时期传世之作不多,但皆属精品;画面铺陈极为丰富,水牛、牧童的写实主体,以花青、赭石淡染远山、岸渚,使得画幅虽小却视野开阔;此扇上款「景韩」,即民国时期知名小说家、编剧、报人陈冷血,曾翻译多部西洋小说,并以《侠客谈》一书纵横武侠小说领域,1909年10月14日与包天笑一同主编上海有正书局出版的《小说时报》月刊,1928年为早期黑白无声电影「白云塔」编剧。
溥儒(1896~1963)书画扇。一面绘精笔山水外,另一面则为恭楷、金文、草书三体书法,体现溥心畬早期谨严书风,十分难得。
张大千(1899~1983)书画扇。黄天才与张大千关系匪浅,大千于日本所需画材及订制之纸绢,皆由当时任中央社驻日特派员的黄天才代为张罗,定居台湾后,往来更为密切;黄天才在大千生前曾为「摩耶精舍四大护法」之一,也是当代大千书画作品的鉴赏权威,所收大千精品不少,此扇即为大千早年精品之一,山石削立,陡峭崚层,皆以侧笔直皴,笔力遒健,空间开阔,以石青、石绿及赭石赋染,全画兼具石涛、渐江及梅清兴味。
陆小曼(1903~1965)书画扇。陆小曼与徐志摩的爱情故事,掩盖了陆小曼在书画艺术优秀表现的光彩,20余岁时曾随贺天健习画山水,并在抗战初期开过一次画展,画风幽雅淡远,近「清初四王」中王鉴一路;此扇书画皆极工细,配上工艺精湛,颇为少见的鱼形扇骨,令人对当时那段脍炙人口的文士名媛风采和流金岁月平添遐想;此扇上款「季林」,是当时上海著名的电影和文艺工作者柯灵。
陈启湖(1912~1999)〈采莲图〉成扇。陈启湖又名陈林斋,1929年入湖社画会,精于工笔人物,1956年进入荣宝斋任水印古画摹绘专家,1972年调入北京故宫修复厂画室,尤擅古装仕女及婴戏人物;此扇所绘〈采莲图〉线条精细劲健,人物众多,情态各异,虽为小名家,却呈现扎实的笔墨设色功力,颇值赏玩。 陈蝶衣书画扇。陈蝶衣为民国以来知名的作词家、编剧家及诗人,有「乐坛长青树」之誉,所作诸多歌词至今仍传唱不坠,如〈凤凰于飞〉、〈南屏晚钟〉、〈情人的眼泪〉、〈春风吻上我的脸〉、〈爱神的箭〉、〈我的心里只有你〉……等,一生写下3,000余首流行歌曲的歌词、50多套剧本,诗词结集也逾40本,才华洋溢;1933年在上海创办《明星日报》,为打响知名度而举办「电影皇后大选举」票选活动而名噪一时(当时由胡蝶夺下后冠),是中国最早一份在社会上有影响的娱乐性报纸。此扇自书所赋新词,书风潇洒,自成一格,上款潘汉年为当时著名的左翼文人。